这扇门对所有的人所开放,对所有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今天门也敞开,迎接迷途的羔羊到来。
「你怎么了?」
犹如被修女的声音给予了勇气,
她坐在座位上,慢慢地开始叙述起来。
大家对藤堂乱菊的评价是冷酷,沉默寡言。也有做出她是冷血动物的评价,也有狂热的少女对此发出尖叫声的评价『又威武又好帅。』
但是,如果和她相识,在身边观察的话,就会得出另外不同的评价。她既不如别人所说那么冷酷,也不像被人所说那么沉默寡言。平时泰然自若的态度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她平时要如影子一样,跟随着她敬爱的学生会长?中濑古舞,那样就需要做出低调的态度。
(如果还有其他的理由的话…就肯定是这个缘故吧)
穿着伪修女的衣服的理佳看着乱菊地想着,这时候乱菊正好对第七个鲷鱼烧伸出手。
乱菊拥有惊人的食量和需要大量的睡眠。耗油比之差堪比以电能为能源的汽车。平时的她极力排除无谓的动作和无谓的话,肯定是为了打算尽量减轻如此异常的消耗的穷极之策。
尽管如此,特意过来相谈,但是比起谈话先去不停动口进食算什么意思。理佳逐渐生气起来。明明那个鲷鱼烧我一个都没吃过…….
「….你怎么了?」
乱菊对不知不觉瞪着她的理佳说道。
「那是我的台词吧!有什么事才来到这里吧?难道是为了吃鲷鱼烧而过来吗?」
理佳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起来。
「啊…真是失礼了。」
乱菊的脸不禁红了起来,然后垂下了头。
「相亲吗?」
理佳对此感到疑问而问道。
「哎哎,我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了……」
乱菊皱起了眉头。
「对方的父母相当执着,不管怎样都想让我会面…」
「对方的父母吗?并不是本人?」
「嗯,对方渴望趁这次机会想强化和藤堂的关系」
乱菊的语调犹如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那么淡泊。理佳对此感到了一点疑问。
「因为我是庶民所以不怎么清楚,不过对于旧贵族的名门来说高中生的相亲是正常吗?还有….那样的政治结婚…」
乱菊对理佳的疑问苦笑一下说道。
「不,高中生相亲终究是有点早。只是,不少人觉得政治结婚是正常是事实。」
「是那么回事吗?到了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那样的世界呢…藤堂前辈想要拒绝相亲吗?」
乱菊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的话,趁这次机会,希望对面以后都不要提这种话题了,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样的话有一个简单的方法。」
「哎,真的吗?」
「嗯,因为在日本是禁止重婚…….」
「让我和某人结婚?理佳,请再认真思考一下。」
「…….对不起。」
「世界也有着承认一妇多夫的国家,如果户籍被转移到过去不就是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问题是在那里吗?」
果然不明白名门的人的想法…….对于那样的人们,是我是我欺诈和虚假豆知识如此的俗事肯定是和他们的生活无缘。
「藤堂前辈干脆就在相亲的对手面前挥舞长刀拒绝…….果然不行吗」
「请用常识考虑一下,今后每次和相亲的对手对话都要出其不意做那种事吗?」
(那也就是说如果只限于这一次的话,出其不意将他杀死也可以吗?)
理佳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
「那样的话篡改户籍怎么样?现在日本的法律,男性是十八岁,女性是十六岁。不达到这些规定的年龄的话是不能结婚的。藤堂前辈的年龄篡改到了十五岁,或者性别篡改成男的话,就不能结婚吧?」
「没用的,如果年龄不够就是改变订婚的日期,而且篡改性别的话,就只会变成相亲的对手变为女性而已。」
「怎么那么荒谬!」
「荒谬的是你吧,尽是没有常识的想法。」
乱菊以稍微严厉的眼神瞪着理佳断言。
「…理佳,你最近被久我原被传染了吧?」
「真是失礼!即使是前辈也有可以说不可以说的事。」
乱菊简直像是说她是『人类缺陷品』一样,对那么过分的话。理佳不禁生气喊起来。
「…….的确如此。刚才的话的确有点过分。对不起。」
乱菊深深垂下头谢罪。
「是呢…那么,那样的作战怎么样,虽然是相当老套的方法,但的确会有效果….」
理佳在乱菊的耳边开始述说……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是什么意思。」
乱菊忍下自己的愤怒,颤抖地问道。
她和他所引导过来的房间,是从前藤堂家当家和一族家臣会面时候所使用的和室。一言括之就是大到相当无谓的房间。
在壁龛上是女孩子节的陈列人偶架。一层层犹如楼梯一样,装饰得十分豪华。在旁边排列的是被白色花纸绳所绕的带座的方木盘。在上面的是鱿鱼和日本酒。
那样就宛如……
「总之先进行临时婚礼。」
「进行交杯换盏的仪式吧」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适可而止!」
乱菊对着喧闹的父母怒吼着。
默默地看着家族三人相当和气(?)的样子的是,站在乱菊旁边,露出总觉得不高兴的脸身材短小纤细的少年。
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是关系和睦的少年和少女,但是貌似有一点不同。少女经过锻炼的手犹如捕获小动物的肉食动物一样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放在少年的侧腹。那里本来应该是他的内脏所在的位置,不过乱菊的手指犹如沉入到少年的衣服中一样,陷入到了第一关节边。
「那边的少年,就是那个……吧?」
问话的是藤堂乱菊的父亲,作为关西财阀之雄,也在去年继承旧贵族的名门藤堂家的家长,是一个有相当能力的人。虽然面貌有点纤细,但是钛制的眼镜的深处的目光就犹如猛禽一样尖锐。
「嗯,那是我重要的人,所以相亲请允许我拒绝。」
乱菊犹如要靠近他一样拿起他的手。
「也就是,让我可爱的女儿穿上女仆服的罪魁祸首吗」
锐利的视线犹如对细小的少年估值一样,毫不留情地贯注在他身上。
之前乱菊因为在作为女仆警察的初次亮相的战斗中所穿的衣服,被去年从藤堂财阀的家长的位置隐退的乱菊的祖父所严厉地叱责。但是….
「你是如何让我们那么耿直的女儿换上那个衣服?能不能告诉爸爸?」
「真是讨厌啊,爸爸。能脱掉衣服的话,换衣服也很简单吧。」
「原来如此,说得对,哈哈哈!」
「…….」
少年什么都不回答,只是流着汗露出苍白的脸站着。那并不是她的父母的缘故,而是他们的女儿的缘故,放在少年的侧腹上的乱菊的手指已经陷入到了第二关节了。少年犹如反射性地开始说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久我原桂一。藤堂的…不,乱菊的同学,是在同一个的同好会中,虽然并非本意,但是今天是恋人的设定啊哇哇….」
「桂一同学?怎么了?…不行啊,你是晕机了。因为途中遭遇到了湍流了」
「啊啦啊啦嘛,那真是头痛呢。」
「虽然私人飞机不错,不过是不是该更换成更大型的机种吗」
「唔唔……」
「桂一同学,请不要勉强。如果说出多余的话只会越来越难受,祸从口出哦。」
少女的话看起来是在担心恋人一样,但是语言背后藏着恫吓,让桂一闭嘴。
「…如果不舒服就躺在地上吧?」
「不,无需担心。已经无事了…如果是这个距离」
「那么请坐下来。交杯酒…」
「不行!——」
虽然为了欢迎桂一和乱菊而设了小型的宴会。但是不客气地吃喝的只有乱菊的父母。而且这两个人相当喜欢桂一,不只是大吃大喝,而且连沉默的女儿的份的话也一起说个不停了。
「是吗,世界征服可是了不起的事,相当厉害,哈哈哈哈」
「说的对,男人就要有巨大的梦想。」
「恩,如果那样想的话,你们不再认真教育一下女儿的话我就为难了。她和横暴的学生会长在一起尽是在妨碍我。」
「…」
乱菊的视线犹如火焰一样向桂一射过去,但是不会察言观色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
「我想过乱菊那么耿直,会不会男朋友连一个都交不到,但是爸爸的担心好像是多余,哈哈哈。」
「妈妈我呢,很担心小乱会不会对男人没有兴趣,而走上了百合的道路哦。」
「….」
乱菊察觉到桂一想发问的视线,她的侧脸一点点绷紧起来。但是能察觉到毫无表情的她的表情那么一点点的变化,肯定只有和她相当亲近的人。
「怎么了,桂一君。」
「不,什么也没有。并不是想到了藤堂喜欢的人的学生会长(性别:女),即使想说出来,但这种自杀行为啊啊啊啊啊!」
桂在说出多余的事的时候,飞来的筷子打中了他颈椎的要害,桂一当场翻倒下来。
「啊啦啊啦,已经醉了?」
「这可不行哦,桂一君,酒可是怎么饮都能继续饮下去的东西哦。」
少年一滴酒精都没进口的事,对于他们两人只是不痛不痒的问题。
乱菊将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少年的身体,将像提起塞满马铃薯的麻袋里一样拉了起来,然后将他弄醒。
「….恩?Azadegan油田的制压怎么样了?」
无视梦见了离谱的事的桂一的蠢话,乱菊说道。
「…就如你们所见,我和桂一比任何人都要更爱对方。因此,这次的相亲可以决绝吗?」
「要看桂一君的努力了。」
她的妈妈露出满怀深意的笑容。
「看他的努力?…什么意思?」?
「也就是…….两人都了哪个地步」
「去到了关西,那样的说法可不行哦」
「是呢,首先先夺取80%波斯湾的制海权。现在油田的制压……」
「快闭嘴,你这个世界征服魔!」
已经没有力气去掩饰了,乱菊不客气地站起来走近过去,大力地敲了一下桂一的后脑。
「我做错啥?」
「因为你的说的事完全偏离了话题了!」
「哪里偏离了?如果要说『到哪个地步的话』,除了世界征服以外还有什么?」
「哎,也就是……」
白皙的脸变得通红,乱菊吞吞吐吐地说。
「也就是,如果要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所做的事的话….」
「如果说的是生殖行为的话,那样可是不合道理吧。」
不会察言观色的桂一的话将一切的暧昧完全粉碎。
「那样可不行呢,相爱的男女互相渴求可是自然的事。妈妈我允许。」
「母亲大人,正常的话作为父母不是应该相反吗,我们还是高中生。」
「乱菊,你的爸爸和妈妈在高一的时候,在体育祭的准备中就在体育仓库…」
「请不要具体地说出来!」
「……」
「两人都不要一起露出悲伤的表情!」
「哎呀呀,真是没有常识的亲子。」
「我承认是,但是唯有你才不想被你说。」
「我也有话要说,男人和女人在结婚之前的生殖行为是不允许吧?」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注视着少年的脸。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吗?」
「久我原,谁那样告诉你的?」
「上周日,可疑的宗教团体突然到访我家,他们的小册子上写有这句话。」
「自己一边认为是可疑的宗教团体,另一边又相信小册子上写的内容?」
「什么?…难道我被骗了?」
「你已经被骗得很厉害…」
虽然自己和他人都承认的天才,但是在奇怪的地方却欠缺常识,对少年不知世故的样子,乱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平时的话嘲笑他就可以了,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桂一是救命索,如果他不再可靠一点就为难了。
「啊~,乱菊……他不要紧吧?」
「哎,当然。就算看起来那样,桂一也算是学年首席…….」
自己也很清楚,那是相当不可靠的辩白。学年首席?那样的玩意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那样看?就如你们所见这就是疯狂科学家的真正的样子。为什么我会带这个笨蛋过来?
但是,众人没察觉到乱菊的苦恼,话题任意地前进。
「那么桂一君,就是那么回事,从今晚开始就不用客气为生育后继者而努力、」
「虽然这个岁数变成婆婆有点讨厌,但是想早一点看到孙的样子。」
双亲的话简直就像是要将赤身裸体的女儿放入肉食兽的牢笼,乱菊的脸色为之一变。
「我没打算成为未婚的母亲!」
「我没打算成为已婚的父亲!」
两人的抗议声,让乱菊的父亲和母亲露出相当为难的表情。
「如果真的互相喜欢的话,我觉得马上就会想要孩子吧?」
「恩,你们之间的爱是不是不够?」
「哎,不会,绝无此事….呐,久我原。」
「说的对,如果是讨厌的人,怎么会浪费难得的休息日而特意来看那样哄小孩的闹剧啊啊啊啊」
乱菊双手抱住了桂的一头部,用力地勒紧。
「…….在干什么?」
「爱情表现。」
「快死了,他。」
「人生之中,都会想体验一下。」
乱菊察觉到桂一的身体脱力了,总算放开了他。
「久我原,明白了吗?」
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桂一看这乱菊,不停点点头。
「哎呀,怎么突然像是招呼客人一样,用姓氏来称呼,怠倦期吗?」
「是爱啊,爱和色情都不足够啊。」
「你们是笨蛋吗?」
桂一一边按住被乱菊勒紧的头,对着天下的藤堂财阀的会长夫妻发话。
「无论我和她都是学生,随着感情去恋爱,随着欲望交尾,怎么能做和畜生一样的事!」
「不过我们的学生时代那样做哦?」
「嗯嗯,体育仓库之后是保健室,屋顶,空的教师,校舍背面,就随着欲望……」
「虽然现在也在做。」
「….你们,是文明人的话,能不能稍微抑制在常识的范围内。」
久我原在常识方面来对别人说教,那已经是历史的瞬间。
「虽然是如此,但是果然如果是相爱的话,我觉得正常都会将感情化为行为吧」
「就如妈妈所说,如果交往的话就会变得想接吻,XXXXX或者XXXX吧,更不用说XXXXX」
「是啊。XXXXXXX」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在女儿面前在说什么!」
乱菊露出因愤怒和害羞而变得通红的脸向父母责问。
「虽然我喜欢他是事实,但是他的身边也有除了我以外喜欢他的女性在,我不能不管她们,而独占他一个人。」
「啊啦,我们的女儿没有作为女人的魅力吗?」
母亲的矛头指向了桂一,那是父母心吗?
「不,并没有此事,她相当有魅力,她对法令和学生会则的所拥有的知识堪比六法全书,在去年学校举行的自助饭堂的大胃王比赛的所创下的记录现在还没被打破。」
「…哎….啊啊……那是称赞吗?…怎么我听起来就像讽刺一样?」
「当然,倒不如说是赞不绝口。」
「父亲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
是的,既然都会有喜欢那样人类失格的人的双亲,在世间中因奇怪的理由喜欢上别人也不可思议。他所说的赞扬,对于他来说就是真正的赞扬的话吧。
「那样的话,对于桂一先生来说,小乱菊都是第一位吧?」
「你是笨蛋吗?,给恋爱排序有什么用。」
「虽然是如此…」
「嘛,没所谓了。总之就这件事放在一边。」
「那样的话,就无需顾虑了。如果双方都是相爱的,那么尽快结婚和生孩子吧。」
「那么其他人的心情呢?」
「如果桂一君没有那种意思的话,虽然很可怜,但也没关系。」
「不过…」
「不过……」
「恩,的确那是正论。藤堂,是你输了。」
桂一轻易地被父亲的话笼络了,乱菊在他耳边私语。
「…你打算怎样,如果想对我做可疑的事,我可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哦。」
(不,只是顺势回答而已…)
「怎么了,小乱菊?明明没有理由,如果H的事一件都做没做的话,那样分手就好了,然后立刻安排相亲……」
「不,有的!理由可是有的。」
乱菊着急地先说出来。
「那样是什么理由?其他的女子都只是桂一先生的分析吧,那可不成理由哦。」
「不是,不是单纯的粉丝。」
「啊,但是,他喜欢的是乱菊…….」
「即使不喜欢,不代表没和其他人交往。」
脱口而出的乱菊的脸痉挛起来。
她的双亲的友好氛围瞬间消失。
「桂一君,你在和并不喜欢的女孩子们交往吗?」
「你对小乱菊也是那样吗?」
感到为难的桂一对乱菊私语
(喂,藤堂,那是什么设定?我没听说过花花公子的设定哦。)
(只是顺势回答而已。)
「别再互相悄悄话了,快给我们说明。」
「是的…….总之我是花花公子,好像是有和藤堂以外的女朋友…….多少人?」
「是三人。」
「那么多?」
在听到之外的对方有三人的时候,乱菊的双亲的视线越来越严厉,最惊讶的是桂一本人。
「对方是谁?」
「为什么就久我原要问我?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吧?」
「是的,明明都有了我们家那么可爱的女儿了,其他人是谁?」
「哎?……啊啊,那个呢。」
「至少将名字告诉我们,不行吗?」
「…恋歌,舞,克莉丝。」
已经没有余裕思考问题的先后了,桂一讲名字罗列出来。
「也就是,他是博爱主义者。无法拒绝喜欢自己的人。」
「那样就麻烦了,小乱菊。如果和不是真的爱你的人结婚的话是不会幸福哦。」
「当然,他最爱的是我。」
(是那样的设定吗?)
(哎哎…….就算说谎也好,……快点说最爱的是我)
乱菊瞪着桂一。
对,就算是谎言也可以………
桂一点了点头,对着乱菊父母宣言。
「我比任何人都要畏惧她…不,是喜欢她,关于这个设定没有讨论的余地,这简直就是历史上的必然事件,无论蝴蝶效应还是转变角度来看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恩,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也就是你爱我家的女儿吧。」
「桂一君对小乱菊的爱表达得很清楚呢。」
「是吗,幸亏你们能明白……明明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桂一君,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事?先让我听一下。」
「有多少个爱人都没所谓,但是入籍的可不可以是我家的女儿。」
「这件事啊?没所谓。」
「桂一!」
乱菊慌张地将桂一的身体拉过去。
「怎么了,藤堂?」
(那才是我这边的台词,你有什么打算,我的父母是那样的性格,所以真的会将结婚申请书递交上去。)
「那么回事啊,就算递交结婚申请,我也没所谓哦。」
「哎……」
桂一意料之外的反应让乱菊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只是书写在文件上的关系,什么意义都没有,又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害。」
桂一接下来的话已经传不进了乱菊的耳朵中。
「小乱菊,脸蛋变红了哦。」
「哎…不,那肯定有什么搞错!」
肯定是搞错了,绝对不可能。脸会红怎么可能是因为久我原桂的一的话。
不,如果要说是搞错了,是不是原本我就有些地方误解了久我原的话,否则怎么那么轻易做出结婚的承诺。
(…他对我是怎样想的?对我这个只会将他当做敌人来对待的人)
回想起来,在成立醡浆草协会的时候,桂一招募女仆警察的成员第一个劝诱的是乱菊。难道,他看中的不是乱菊的战力,而是他的爱情表现?)
脑袋变得轻飘飘,身体的深处变得好热,那样的感觉是第一次…
桂一突然拿起了乱菊的手。
「哎…在做什么?」
但是桂一皱起了脸,从乱菊手上抢走了酒杯。
「虽然我们是民间的,但竟然在警察的面前让未成年饮酒,这可不值得赞扬…不过饮酒的本人也是警察所以也不能大声宣扬。」
「啊…哎?」
乱菊翻起了白眼,桂一冷淡地对她说道
「那样的事自己去注意一下,你所饮的是酒。」
「哎…母亲大人,你是什么时候替换的!?」
经桂一那样一说,她才发现到眼前咕噜咕噜地转着,世界变得倾斜起来。
「啊,不是无所谓吧。今天是周期日,所以警察也休息了。」
「妈妈说的对,可不能变成工作狂。」
「哎呀……因为对PP的进行许可的是都道府县单位,现在我们是没有取缔你们的权限,但是,即使如此,不代表我们自己犯法也没有所谓。」
「桂一君,你是正经又善良的人,但是以正经的思维,做不到世界征服哦。」
「的确,……像是那个暴虐学生会一样偏离人道毫不反省的活法能做到就会很轻松…」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不能被他骗了,这个邪门歪道虽然忠实自己的价值观,但做事却就像笨蛋一样——!」
乱菊站了起来,一边伸出手指指着一边说。他的双亲无地自容地看着她。
「小乱,…那样就错了。」
在咕噜咕噜地旋转的视野中,乱菊看准母亲的眼睛说道
「不~,没有错哦~,这个世界征服魔是全人类的敌人啊~!」
「虽然打断你的话真是抱歉,但是藤堂,世界征服魔说的是我吗?你现在所指的好像是你的父亲。」
「咯」
听了桂一的话,乱菊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左右的男的脸,然后说道。
「……笨蛋一样」
「真是可怜啊,小乱菊,都是桂一君的错。」
「为什么变成如此?」
「就是~啊?,母亲大人!万恶的根源就是这个世界征服魔~!」
「……你的夫人和女儿,为什么要如此谴责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不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
「世界征服也无所谓,但是偶然也要和乱菊亲密地协助人类的繁殖,那是作为恋人的义务。」
「好吗,藤堂你那样就好吗?」
桂一抓住了乱菊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
「不行啊~………那样摇我的话眼睛会不断转哇哇哇哇~~~」
身边的空气犹如都抽出去一样,乱菊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青白色的月光,将少年纤细的侧脸投影在窗边。
形状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乱菊不禁看入迷。
不但是拥有作为人类极限的头脑的天才,沉默的话也是拥有虏获众多少女的美丽的容貌。为什么有会如此多的幸运落在这个犹如恶魔的少年的身边…
「醒了吗?」
桂一回过头来问道,乱菊不禁说出口。
「……你是被神所爱的人呢。」
「神?说的是你们四位女神吗?」
「我并…没有爱上……」
「不,说话的技巧而已,不用在意。」
桂一的微笑,比起平时冷淡刻薄的脸更让人心情柔和。
「…先不管有没有被爱,但是总是被你们帮助。我也觉得必须对你们回礼。」
「不用了,回礼就算了。」
「欧亚大陆因为挺大所以就这半分,然后就是南北美大陆,非洲?南极?澳大利亚等其他,那样分成四份我觉得不错,怎么样?」
「哈?….你说的是什么?」
「哎,你不会认真听一下别人的话吗?我在说世界征服之后,对你们的劳动所作出的回礼。」
「…那样的回礼就算了!」
乱菊不禁大声吼起来,然后脑袋感觉像是勒紧一样,因痛楚而皱起了脸。
「你是笨蛋啊?醉得那么厉害,喊得那么大声,痛苦的是你自己吧。」
桂一惊讶地耸一下肩膀,将冷水倒入杯中,走到乱菊身边递过去。
锐利的痛楚和桂一的话,将乱菊从雾霭一样暧昧的记忆中拉回到现实。
「…这里是?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因为你醉倒了,所以宴会就结束了,就是为了我们而准备的寝室。」
「寝室?」
这个时候乱菊才留意到自己的身体。在被褥中的她,身披的是犹如面纱一样薄,肌肤的颜色都透现出来的睡衣,连内衣都没穿上。
"啊!"
拉起了被褥挡住自己的肌肤,乱菊瞪着桂一。
「…不要误会,无论是帮你换衣服,还是脱下的你内衣的都不是我,是你的母亲和女仆人们。」
「…是那样吗。」
乱菊放心地叹了一口气。但是
「等一下!为什么连我没穿内衣的事你都知道?难道当时你在场?」
「…」
桂一虽然没有回应,但桂一就像是恶作剧被人发现的顽童一样,难为情地偏开了视线。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禽兽!」
「不是我的错啊。」
「第一,和女性在同一个房间,还能平静地赖着不走,你脸皮厚到令人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事你父母啊!这个房间在外面上了锁。」
「怎么会,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究竟在想什么?」
「这还用说吗。」
「?」
乱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然后看到了桂一所指着的被褥上面放有两个枕头,脸就红了起来。
「刚才我进房间的时候,你妈对我说『今晚要好好造人哟。』,看来我们今晚是别指望能出门了,你妈可是真心想要我们……」
「啊啊啊啊…」
「放心吧,我不打算对你出手。」
桂一别过脸说道,这反应让少女觉得有点受伤。
「…那么回事吗?」
「以你爸妈这态度,不用想也知道这房间里肯定装了监控摄像头,我才不要在这闹剧里演这么个丑角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抱我是这么丢人的笑话吗?」
当然,桂一的说法像是在嫌弃自己,这确实让少女有些受伤。但自己为何会反问得如此严厉而激烈?这也让乱菊感到了一丝困惑。
「怎么会扯到这上面来了……」
「因为你这说法让我生气了!」
……为什么?我在生什么气?我明明知道他并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
乱菊越发困惑了。
「迁怒于我不好吧,明明是你爸妈不好啊,一边监视着,一边还要逼我们……」
「那就是说……要是没人看着,可以出于自愿的话,你就愿意抱我咯?」
「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为什么我会问那样的事?现在并不是应该说这种事的时候,而且逼问他的话也并不合理。明明现在比起感情用事,更应该为了从这里出去而寻求他的帮助。
也许因为酒精的缘故而无法自控。想到的话…….不对,应该是未曾想过的话,为了什么而毫无犹豫地从口中流出。
「醉倒的我犹如赤裸一样,但你一根手指也不碰,我是那么欠缺作为女人的魅力吗?」
「我应该说过了。无论是塞入了犹如六法全书一样无谓的知识的头脑,还是消耗比相当差的无底洞的胃袋,都用相当的魅力。」
「这种话听起来只觉得是愚弄我!」
桂一困扰地沉默了下来。我是明白的。对于这个人类规格外的木头人,那的确是表扬的话。
「…还有,明明不介意提交结婚申请,为什么会对抱我而感到犹豫?对于你来说我算是什么?」
桂一凝视着愤怒的半裸的少女平静地说道。
「至少你对于我来说,并不是能够因一时的性欲,或者随着这个时候的气氛所抱的也没所谓的女性。」
「久我原……?」
/并不像是桂一的真挚的话。让乱菊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桂一说道。
「…因为见过在不少追求你的家伙变成了你的合气道的练习对象了。」
乱菊皱起了眉头,瞪着桂一。在月光的照射下,乱菊白色透明的脸颊,犹如注入一样染上红色,润湿的眼瞳闪烁着。
「…你觉得,今晚我会将你扔出去吗?」
这句话充满着愤怒,但也带着一些害羞和媚态。少女会如此呈现感情是相当稀有。
「不,今晚没有吧,不过…」
「那么,为什么还在犹豫?」
乱菊一边说着一遍将桂一推倒在被褥上。
「啊…….」
两个枕头都滚到了榻榻米上,但少女并不介意,将自己的身体倚靠在少年身上。
「在干什么?你,还在醉吗?」
「没有此事,总觉得世界在倾斜着,不过,那肯定是只是看着久我原的缘故。身边变得好热,但肯定是因为是我在想着久我原,感觉有点不舒服…….想象妊娠吗?」
「不,那已经是完全喝醉了…」
「母亲大人不是说了吗?要中止相亲就要看久我原…不,桂一的努力了。今晚不抱我就困扰了。」
乱菊毫不介意自己身上只有睡衣,犹如覆盖在桂一的身体一样,肌肤相触,脚交缠在一起。
「冷静下来,藤堂!这不像你!」
「我总是我,桂一就那么讨厌抱我吗?」
在被推倒的少年上面,少女大胆地张开了脚跨了上去。
「不,并没有此事,那问题是之前……咕。」
桂一的辩解毫无用处地中断了,少女的嘴唇平时应该是甘甜,但现在充满酒臭味地凌辱着桂一的嘴唇。
「……明明是初吻。」
「那么,你那边也是第一次吗?真是光荣。」
「哇啊啊啊…不要碰那个地方!」
「不过,下半身相当老实哦,已经那么大了」
「未经对方同意触摸那个部位,触犯了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条?强制猥亵的……」
「那么,你知道第一百七十四条是什么吗?」
在乱菊身上的薄如蝉翼的睡衣轻飘飘地落在榻榻米上。
「…你还想追加公然猥亵罪!?」
「呜呼呼呼,还要更加厉害…」
乱菊的脸突然失去了血色,比起平时还要更加苍白。
乱菊双手按住了嘴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哇啊啊啊,不要吐我的上面!我会拿来脸盘之类的东西过来的!」
桂一推开了点头的少女的身体然后跳起来。他慌张地在室内寻找。
但是作为客房的和室并没有类似他能所寻找的物体,最后他发现到是在地板上放置的花瓶。
将插在花瓶的花扔掉,桂一赶到了乱菊的身边。
「藤堂,在这里…」
但是少女刚才的样子就像谎言一样,缩入了被褥上,露出安稳的表情幸福地睡着了。
「真是的。」
身心都疲劳不堪的少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天亮了,比起在新相武市,这里的早上要更晚一点来临。怠倦的瞌睡当中,少女紧紧拥抱着手臂上的绒毛玩具。从手臂传来丝微温暖,感觉相当温暖。在寒冷的冬天的早晨,如此感觉让自己不禁继续睡下去。
绒毛玩具手脚啪嗒啪嗒地闹腾着,乱菊手中捆住了绒毛玩具的光溜溜的颈部,拉近到身边,用脸磨蹭着。
不详的违和感迅速膨胀起来,乱菊的意识急速觉醒起来。
在她手中啪嗒啪嗒地闹腾并不是她爱用的绒毛玩具,而是颈部被勒住而无法说话,失去意识的世界征服魔的少年。
少年和她为什么会睡在同一个被褥上,然后….为什么她会全裸。
扔在一边的两个枕头,倒在榻榻米上的古久谷的花瓶,在旁边的是哦国宝级人物的花道家插的花。
昨天的一部分的记忆犹如裂开一样欠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鬼畜的疯狂科学家,操控了我的记忆,做了不能说出口的下流的事?
「…这是什么回事?」
愤怒,羞耻,最后是不安。乱菊咬一下嘴唇,发出了质问。
「你什么都记不住了?」
「完全记不住了。请作出说明…或者是遗言。」
「也就是…我最警惕的,害怕的事这种事态。就算昨晚没有将我扔出去,天亮的话……」
「…你的辩解真是莫名其妙,到地狱去吧——」
「哇啊啊啊!」
桂一的身体飞舞在空中,身体倒转撞在了壁龛的墙上。
「所以我早就说了…」
当乱菊和桂一到了起居室的时候,在那里的只有乱菊的父亲。
「因为明天要上课了,所以是时候告辞了。」
「要回去了吗?真是遗憾,妈妈会很失望。」
「她出去哪里了?」
「啊,到区政府递交你们的结婚申请。」
乱菊的父亲平静淡泊地说出了了不得的事。乱菊抓住了他的胸膛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妈妈也承认了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乱菊,不知道吗?最近政府在休息日都会接受结婚申请…」
「我说的不是这个!」
「藤堂,在这里争论也无法解决问题哦。」
「难道一边说着,一边悠闲地饮着茶就有办法吗!……要去了!」
「哪里?」
「区政府,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结婚申请的提交。」
「我觉得没必要……」
「别管了,赶快!」
乱菊将不情愿的桂一硬拖着从房屋跑出。
「久我原,赶快。」
「虽然没必要着急……」
「…我真的很高兴听到你说和我结婚也无所谓,不过,我觉得那样的做法是不对的,首先应该是以本人的意思作为优先吧?」
「话说回来,我觉得没必要对那么细微的事生气。」
「之后再说。」
乱菊拿出醡浆草的徽章喊道。
「你的心中有正义吗?/爱与和平的酢浆草以及/超萌的内裤与围裙洋装。/大家好。我们是酢浆草协会唷!」
伴随着耀眼的光芒,乱菊切换成PAD模式。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到周围的人的好奇视线。这里是京都郊外的高级住宅地,行人都是从乱菊小孩子的时候就认识的人。
「……去了!」
故意无视附近的人们的视线,乱菊将桂一放在腋下抱住。
「喂!干什…….哇啊啊啊啊!.」
只留下了桂一喊声的余韵,青色的闪光奔驰着……
「下一位,请。」
在区政府的窗口前,乱菊的母亲从手提包拿出封有文件的信封
「这个……」
「结婚申请书吗?」
职员打算接受文件伸出手的时候…….
「巽流长刀术奥义?如风似雪!」
伴随着喊声,结婚申请书立刻变成了如雪的纸屑飞散在地。
「哎?啊……啊啊啊啊啊!」
和惊讶的职员相比。
「啊,小乱菊,来了?」
「母亲大人,请不要随便做这种事!」
「哎~可是……」
「我要生气了。」
「……」
「别泄气了,好了,回去吧。」
乱菊赶走了母亲,开始走起来。桂一向她搭话。
「对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究竟为了做什么而来到这里?」
「没说吗?阻止结婚申请的递交。」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
「这算什么意思?久我原你想说就算递交了和我的结婚申请书也无所谓吗?」
「当然。」
乱菊不禁转头看着一口断言的桂一的脸。
「哎?」
「这不是当然吗。在日本现在的法律。男性的婚姻年龄是十八岁以上,我还是十七岁。就算提出了,反正也不会受理。」
「啊」
膝盖变得软弱无力,乱菊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让我受了那么多罪,还打算拜托我?」
数日之后,乱菊逼近了在活动室闹情绪的桂一。
「虽然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因为未必中止相亲。」
「说得对啊。无论有多么讨厌,既然都接受,就应该认真地帮藤堂前辈到最后。」
"我只是被你们欺骗,然后被塞入藤堂家的飞机而已吧!"
「小桂~。小乱也很困扰。不帮助她就很可怜~哦~」
恋歌一边将茶摆在了三人面前,一边帮乱菊说好话。
「…没有办法了,总之先听一下。究竟有什么问题?」
「那个….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表示,想要中止相亲的话,就早一点让他们看到孙子女的脸…」
乱菊一边说着,自己的脸也变得通红。但是
「什么啊,为那么无聊的事在烦恼吗?」
桂一平淡地回答。
「才不无聊!」
「很简单哦,回应你的爸爸和妈妈的期待,生下孩子不就好了吗?」
「哎,那是…」
「恋歌,现在立刻着手人造人的制造。」
「是~」
「你这个木头~————」
「为什么啊啊啊~」
伴随着乱菊的怒喊桂一被扔了出去。逐渐远去的他的声音和他一起掉入到寒冬的新月湾中。